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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进卫】尚有余炭

只是属于进忠和卫嬿婉的一段独处时光。


初冬的天气,永寿宫早早笼上了炭盆,论理今儿皇上并没翻她的牌子,这会子该安置的时辰,嬿婉却没什么睡意,叫人用小火炉温着一盅汤,嬿婉的汤煲得极好,不油不腻,回口余香,只是眼前这一份,与其说是汤都还勉强,她着人将半只鸡细细撕碎在里头,若拿勺子盛出一碗来,只怕喝下去人也实实在在地饱了。

风仔仔细细敲打永寿宫每一户窗格,嬿婉依偎在炕上,下身严密裹着一副俏生生的碧色锦被,那上头连绵不断一串花纹看得嬿婉有些发昏,手上剥着一颗橘子,却没心思吃,只将橘络都摘得一干二净了,听得王蟾在外间通报“进忠公公来了。”

嬿婉终于知道自己在烦躁什么,看着那抹跟在春蝉后面缓步而来的身影,心里一下泄了气。

进忠并不急着坐下,脱了披风后略站了站,觉得凉气散尽了,才依着炕边儿坐下,是平常位置,一抬眼能看见嬿婉娇美如莲瓣的脸儿。

嬿婉连一个眼神也没丢给他,春蝉早已识趣退下,内间只有她与进忠二人,她只扬扬下巴,示意进忠自己去盛汤喝。

今天养心殿未轮到进忠当值,所以他来看望自己心心念念的“炩主儿”,他的“炩主儿”看来也是早早地准备了起来,知道他必然没有用晚膳,小火温着一炉足以充饥的吃食。

那风还在孜孜不倦地敲着,嬿婉和进忠却都多了几分笑意,嬿婉慢慢地吃起那个剥好的橘子,看着坐在脚踏上的进忠用汤。

蜡烛似乎短下去微不可见的一截,进忠收了汤碗,拾掇下嬿婉丢得到处都是的橘皮橘络,两人似乎才准备开口说话。

“炩主儿这儿倒是暖和。”

嬿婉漫不经心瞥了一眼“养心殿不是更暖和?”

进忠笑了笑,“炩主儿说笑了,再暖和也是皇上的事,同奴才没什么相干。”

“哦?”

“奴才今儿可是在外间侍奉的。”

嬿婉遂不再作声,进忠替嬿婉掖了掖被角,牵过嬿婉放在锦被上的手“主儿的手可有些凉。”

嬿婉也不把手抽回来,也不接话,只是定定瞧着进忠给自己暖手,手上的护甲已被进忠摘下来妥帖地放在桌子上。

“皇上这几日火气上涌,主儿得了空,做些下火的汤水点心吧。”

嬿婉听了只当没听到,不明不白地问了句“皇上翻了谁的牌子?”

她感觉进忠渥着自己的手顿了顿,随即笑道“是皇后。”

嬿婉没好气地“哼”了一声,她原是学了昆曲的,这一声倒不似赌气,更像是戏文里思春的少女平白挤出的叹息。

进忠接话“这也是事出有因,皇上晚间散心到御花园,瞧见有几棵梅树打了花苞,想起宫里皇后娘娘是喜爱梅花的,翻牌子时提了一嘴,就摆驾去了翊坤宫。”

嬿婉抿了抿嘴“争,原也不在这一次两次上。对了,春蝉给你做了冬衣,记得叫她给你拿上。”接着在被里不安分地伸了伸腿,卧久了难免有些酸麻,进忠伸手替她揉捏,他是习惯了这件事的,做起来格外得心应手,“还是炩主儿疼奴才。”嬿婉舒服得不得了,就有些懒得回话,困意渐渐涌上来,撑着头不知不觉阖上双眼,嬿婉难得有这样糊涂安适的时间,连风声似乎都小了。

半梦半醒最是迷蒙的时候腿上的触觉似乎消失了,听见有人和春蝉说话“主儿正打盹,待会儿我走了再叫起来上床安置吧。”似乎还有用火钳翻动炭盆的声音,跟了一句“睡前再添就可,尚有余炭。”接着是极轻脚步声,掀帘声,开门声。

格外静谧的半个时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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